“我知道。”沈劭淡淡道,“他去了应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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宽广的江面上,烟波浩渺,数十艘帆船乘风疾行,飞速驶往应天的方向。
一只老鹰扑着翅膀,稳稳地站在传信官的手上。
他摘下信筒,将里头的纸条放在一只精致的小银盒里。
而后那银盒便次第传到了内侍手中。
“殿下。”怀恩入了议事堂,道,“扬州送消息来了。”
话音一处,原本嗡嗡低语的众人纷纷停止了议论,一时鸦雀无声。
江东王的目光仍盯着案上的舆图,只招招手,让他将信条呈上。
众人紧张地看着江东王将信条展开,而后听他道:“沈劭带了三万兵马去了扬州,并不在应天。”
话音刚落,众人面露振奋、
一人笑道:“多亏殿下足智多谋,想起这招调虎离山之计。纵使他沈劭坐拥十万大军又如何?只要他不在,再多的兵马不过是纸糊的阵仗!只要有蔡衍的接应,应天唾手可得!”
江东王却未如他们一般轻松。
他又将信看了看,冷声道:“李天道死了,许凤也落到了沈劭手中。,扬州保不住,已是毋庸置疑。日后在那边的事,只怕也进展困难。”
这话语一出,众人不由地面面相觑。
这些人之中,看不惯阿絮的不少。但就算是他们,如今也不得不承认,没有了阿絮,扬州就不再是江东王的天下了。
“殿下,扬州本就是缓兵之计,我们只要拿下应天,整个江南都唾手可得。”
“正是因此,才更不可大意。”江东王看向众人,道,“诸位谨记,孤为天下饥民请命!自今日始,孤与京中那昏君恩断义绝,势不两立!待得杀入京中,孤君临天下,必与诸位共享繁华。在此之前,我等须得励精图治,万事谨慎,不容有失!”
众人听得这言语,皆情怀激荡,纷纷起身行礼,大声答应。
一番议事之后,众人散去。
怀恩微笑上前,向江东王道:“殿下睿智。那沈劭果然中计,应天唾手可得。”
江东王喝一口茶,唇边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“京城里和那边可有消息了?”他问。
怀恩知道他说的那边是谁,忙道:“京城里,殿下十万个放心。至于那边,更是稳当。只要殿下发难,他们会全力协助。”
江东王颔首,放下手中的杯子:“怀恩,我们等今天,等了多久了?”
“五年是十一个月又三日。”怀恩道,“殿下从京师离开之时,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。今日,殿下终于走上回京之路了。”
“只有你明白孤心里头的苦。”江东王轻叹一声,转而问:“凌霄呢?还在气着么?”
“在屋里。”怀恩道,“公主昨日气了一日,今日消停些了。中午是用了些清粥,睡了一小会儿,而后又问老奴找了几本闲书翻看,今日就没有别的事了。”
江东王沉吟片刻:“走,去看看她,孤又几句话想对她说。”
怀恩称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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