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父来信,要我劝阻你接受剿贼提督的皇命。”n
“呵呵……”n
张诚淡淡一笑,道:“圣旨都接到手里头啦,难道我还能再给皇上退回去不成嚒?”n
“父亲信中的意思……是担心你因此得罪了朝廷上的那些文臣士子,成了众矢之的,反于你今后的仕途不利!”n
“于我不利?”n
张诚嘴角上挑,颇为轻蔑地笑着说道:“文官士子?他们是想用笔和嘴来对我不利嘛?”n
“夫君不知‘刀能杀人,人尽知之;笔能杀人,人则未尽知也’这句话吗?”n
季轩竹仍在耐心劝说着:“‘武人之刀,文士之笔,皆杀人之具也’。夫君以为他们会拿着笔来同你拼命?n
他们才不会那般傻啊,文士之笔,不弱武人之刀,虽不能直接拿来杀人,但他们可颠倒黑白书写弹章,行攻讦之事;更有甚者还会行污蔑造谣之事,在写史时歪曲事实,将你写成一个大奸大恶之人。”n
“哼。娘子不知‘史书向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’的嘛?”n
张诚一脸不屑地接着说道:“你夫君我现在钱粮无忧,兵强马壮,就连强如辽东建奴、中原流寇,也不能奈我何,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士子,又能如何?”n
“待夫君剿平贼寇,平定中原后,还要进兵辽东,抚平建奴,再辅佐皇上中兴大明。”n
他走过来站在了季轩竹的身前,气定神闲地说道:“那时……史家的笔刀怎样书写,还不是你夫君说得算吗?”n
张诚背身望着窗外的月色,悠悠道:“文人风骨不再,笔刀之利,也早就荡然无存啦!”n
不待季轩竹再说话,张诚已先回身向她问道:“夫人,慧梅那班女贼,在城中呆得可还安分?”n
“慧梅还好,他有孕在身,最近害喜也厉害得很,全无精神,整日都在房中养胎。”n
“嗯。夫人既已同慧梅结为姐妹,当尽其责,对于慧梅应多加关爱,照顾好她直到生产完毕。”n
“这个自然。”n
季轩竹轻笑了一下,道:“我同慧梅还真是投缘,她是头次生产,完全没有经验,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多照拂她。”n
“嗯。那个慧剑如何?没有再出啥幺蛾子吧!”n
“倒也没出啥幺蛾子。”n
季轩竹言及此处竟捂嘴浅笑着继续说道:“不过,她仍是每日组织小闯营的女兵们操练不辍,闹得动静还是挺大的。”n
“随她折腾去吧。”n
张诚温言道:“阿竹,你告诉红姑和绣月,要她们盯紧些慧剑,这丫头心中不忘闯逆,得防着她暗中做手段才是。”n
“轩竹知道了。”n
季轩竹脸颊上泛起一丝绯红之色,娇声悄悄说道:“夫君时候不早,该……歇息啦!”n
张诚也是久在前线,一直未得机会亲近女色,就连季轩竹驻在新城集的时候,他因要在众将士面前做出表率,竟从未在季轩竹军帐中留宿过。n
如今自己的俊俏媳妇儿发出激战邀请,教张诚又怎能拒绝呢?n